第42章 人性弱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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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周燦成了張正宇一生不能忘卻的唯一愛人。
“所以，我能理解周遠征對他前妻的愛。”張正宇道，“沒錯，我和周遠征一樣，心中都有一個自己愛著的女人。”
“可是，我感覺你了解周遠征比了解你自己還多。”尹榕榕輕聲道。她知道，這是她了解張正宇那段生活的好機會。她不能激怒他。她要循循善誘。
“周遠征是罪大惡極的犯毒分子，這一點毋庸置疑，可是，他背後的人是誰，如今還沒露出水面。所以，從他入手，是我們工作的重中之重。然而，如何從他入手呢？就有必要找到他的弱點。經過我們反覆研究發現，周遠征是個懷舊之人，尤其懷念他的亡妻。”
“可是，他的亡妻有兩位，你又是如何定位的？”
張正宇聽了，笑笑道：“你倒說說你是如何定位的？”
尹榕榕笑而不答。
“你不肯說？”
“我——”
張正宇嘖嘖出聲，道：“說真的，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更愛誰。但是你，卻讓我知道了他更愛他的原配陸富華。”
“陸富華？好熟悉的名字！”尹榕榕故意道。
“是啊，正是酒店名字中的兩個字。”張正宇道，“富貴鳳華，就取自他兩位亡妻的名字，陸富華和陳貴鳳。”
“如此說來，他對兩個亡妻都是款款情深啊！哪裏看得出他更愛哪一位呢？”
尹榕榕又故意道。她心裏早有答案，卻想聽張正宇分析。今夜的她受過驚嚇，情緒上波動很大，張正宇會認為她理智上有所減弱，定會認真為她回答一些問題，而不是像平日那樣，和她鬥智鬥勇。
“從酒店這名字中就可以窺出一二呀。”
“如何看出這一二？”
“‘富貴鳳華’——富與華在頭和尾，這你都不知它是什麽意味？”
“我還真不知道。”
“意味著從頭到尾，他都只愛陸富華一個，叫作有始有終。而陳貴鳳，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。”張正宇道。
“可是，我卻認為，他把‘貴鳳’二字放在中間，就意味著，他心中最看重陳貴鳳啊！”
“我也這麽想過，可是，我還綜合了其它資料，知道他最愛的人是陸富華。”
“他這麽隱秘的人，還有其它的資料透漏嗎？雖然他是公眾人物，可是，越是聚光燈下的人物，他後面的陰影面積就越大，為了不讓大家看到他的陰影部分，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去掩飾！”尹榕榕邊說邊換了一個坐姿。畢竟是坐在軟軟的沙發上，腿有點不舒服。
“然而，總有掩飾不了的地方。他當年上過本地的報紙電視，去搜集資料，總人有所收獲。再說了，這些東西不用我們自己去弄，組織上會專門派人去的。你忘了，我們不是一個人在行動，後面還有一個強大的後盾哩！”張正宇講這話時，拿出了自己局長的氣魄，迅速回歸角色中。
“你就是那個組織者吧？只要你一聲令下，就有人去從事那項調查工作，難道不是嗎？”
張正宇點點頭。
“你們連周遠征的人性弱點都能谙熟，也真是厲害！”
“是人就有弱點！”
“可是，作為這麽一個大毒梟，他能留那麽大一個口子任你們去撕裂嗎？他會不會是故意引你們入歧途，故設障眼之法？”尹榕榕故意提出自己的顧慮道。
張正宇嘆了口氣，道：“你太不了解男人了！周遠征他是一個大毒梟，可他首先是一個男人，是男人就有男人的弱點。就連總統都有私情，更何況周遠征這樣的商人呢？什麽大毒梟啊，什麽商人啊，什麽老總啊，那都是外人對他的印象。私下裏，他自己最知道自己是誰！你想想啊，當他離開眾人的討好與追捧，在深夜裏獨自面對一個自我時，他會感覺到什麽？”
尹榕榕道：“是不是寂寞？”
張正宇道：“是寂寞孤獨。”
“作為一個男人，你，是不是也有弱點？是不是也會面對同樣的寂寞孤獨？”
“我也不例外！”
“也會在夜深人靜時懷念過往的□□與愛人？”
“當然！我也會想起我的愛人。她是我警察學院的同學，長得很漂亮，是我們學校的校花。”張正宇道。
尹榕榕心情起伏，只想聽他說下文，他卻突然打住。
為了不引起他註意，尹榕榕暫時也沒有追問下文。沈默一會兒，尹榕榕故意感嘆道：“哎！張局，你妻子嫁給你，一定很幸福啊！”
這句話又引燃了張正宇的回憶。
“是啊。我們結婚後，是過了一段幸福的生活。那時，我受了點傷，而她又懷了女兒。她一邊忍受懷孕之苦，還一邊照顧受傷的我。等我傷好了，她也把女兒給我生下了。我很感激她，沒有因為我受傷暫時失憶而拋棄我，還給我生下了那麽可愛的女兒。而且，她是在患病的情況下，為我生下女兒的。”張正宇悠然道。
尹榕榕內心卻在吶喊，不是這樣的，不是這樣的！她沒懷過孕，她也沒生過女兒，她抱走了我為你生下的女兒，她是騙你的！你受傷失憶也是她處心積慮造成的，你感覺到的幸福全是假的，你完全陷入了她的陰謀當中！那才是真正的人性，為奪取自己的心愛之物而不擇手段！
然而，她沒表現出來。她只是裝作沈陷情境中，與之同受。
“你愛人真偉大。值得你用一生去愛！”
“一生？如果上帝賜予我一生幸福，我會知道周遠征的弱點嗎？”
“這怎麽說？我不明白。”
“我愛人在為我生下女兒不久後，就病逝了。她與我相處相愛的日子雖然不多，可那就是我的一生。可以說，她給予了我一生的幸福。”他的說法有點前後矛盾。
“是啊，那段幸福時光，值得你用一生去懷念啊。所以說，張局，你是個幸福的男人。那你這麽幸福的人，怎麽又會與周遠征去相比呢？”
尹榕榕想追索一個答案：你張正宇當真幸福嗎？
人在陷入過去的回憶時，有點不設防，張正宇也是。
他嘆息一聲：“哎！情到深處最寂寞啊！”
尹榕榕心中已有答案，決定不再追問。這句話可以回答張正宇為何能知道周遠征的弱點了。
兩人各懷心事，在黑夜的別墅裏沈默著。不一會兒，張正宇發出勻稱的呼吸聲，是睡著了。尹榕榕也摸到另一個房間，躺在床上，卻睡不著，想著心事。直到淩晨，她才模糊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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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，我能理解周遠征對他前妻的愛。”張正宇道，“沒錯，我和周遠征一樣，心中都有一個自己愛著的女人。”
“可是，我感覺你了解周遠征比了解你自己還多。”尹榕榕輕聲道。她知道，這是她了解張正宇那段生活的好機會。她不能激怒他。她要循循善誘。
“周遠征是罪大惡極的犯毒分子，這一點毋庸置疑，可是，他背後的人是誰，如今還沒露出水面。所以，從他入手，是我們工作的重中之重。然而，如何從他入手呢？就有必要找到他的弱點。經過我們反覆研究發現，周遠征是個懷舊之人，尤其懷念他的亡妻。”
“可是，他的亡妻有兩位，你又是如何定位的？”
張正宇聽了，笑笑道：“你倒說說你是如何定位的？”
尹榕榕笑而不答。
“你不肯說？”
“我——”
張正宇嘖嘖出聲，道：“說真的，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更愛誰。但是你，卻讓我知道了他更愛他的原配陸富華。”
“陸富華？好熟悉的名字！”尹榕榕故意道。
“是啊，正是酒店名字中的兩個字。”張正宇道，“富貴鳳華，就取自他兩位亡妻的名字，陸富華和陳貴鳳。”
“如此說來，他對兩個亡妻都是款款情深啊！哪裏看得出他更愛哪一位呢？”
尹榕榕又故意道。她心裏早有答案，卻想聽張正宇分析。今夜的她受過驚嚇，情緒上波動很大，張正宇會認為她理智上有所減弱，定會認真為她回答一些問題，而不是像平日那樣，和她鬥智鬥勇。
“從酒店這名字中就可以窺出一二呀。”
“如何看出這一二？”
“‘富貴鳳華’——富與華在頭和尾，這你都不知它是什麽意味？”
“我還真不知道。”
“意味著從頭到尾，他都只愛陸富華一個，叫作有始有終。而陳貴鳳，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。”張正宇道。
“可是，我卻認為，他把‘貴鳳’二字放在中間，就意味著，他心中最看重陳貴鳳啊！”
“我也這麽想過，可是，我還綜合了其它資料，知道他最愛的人是陸富華。”
“他這麽隱秘的人，還有其它的資料透漏嗎？雖然他是公眾人物，可是，越是聚光燈下的人物，他後面的陰影面積就越大，為了不讓大家看到他的陰影部分，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去掩飾！”尹榕榕邊說邊換了一個坐姿。畢竟是坐在軟軟的沙發上，腿有點不舒服。
“然而，總有掩飾不了的地方。他當年上過本地的報紙電視，去搜集資料，總人有所收獲。再說了，這些東西不用我們自己去弄，組織上會專門派人去的。你忘了，我們不是一個人在行動，後面還有一個強大的後盾哩！”張正宇講這話時，拿出了自己局長的氣魄，迅速回歸角色中。
“你就是那個組織者吧？只要你一聲令下，就有人去從事那項調查工作，難道不是嗎？”
張正宇點點頭。
“你們連周遠征的人性弱點都能谙熟，也真是厲害！”
“是人就有弱點！”
“可是，作為這麽一個大毒梟，他能留那麽大一個口子任你們去撕裂嗎？他會不會是故意引你們入歧途，故設障眼之法？”尹榕榕故意提出自己的顧慮道。
張正宇嘆了口氣，道：“你太不了解男人了！周遠征他是一個大毒梟，可他首先是一個男人，是男人就有男人的弱點。就連總統都有私情，更何況周遠征這樣的商人呢？什麽大毒梟啊，什麽商人啊，什麽老總啊，那都是外人對他的印象。私下裏，他自己最知道自己是誰！你想想啊，當他離開眾人的討好與追捧，在深夜裏獨自面對一個自我時，他會感覺到什麽？”
尹榕榕道：“是不是寂寞？”
張正宇道：“是寂寞孤獨。”
“作為一個男人，你，是不是也有弱點？是不是也會面對同樣的寂寞孤獨？”
“我也不例外！”
“也會在夜深人靜時懷念過往的□□與愛人？”
“當然！我也會想起我的愛人。她是我警察學院的同學，長得很漂亮，是我們學校的校花。”張正宇道。
尹榕榕心情起伏，只想聽他說下文，他卻突然打住。
為了不引起他註意，尹榕榕暫時也沒有追問下文。沈默一會兒，尹榕榕故意感嘆道：“哎！張局，你妻子嫁給你，一定很幸福啊！”
這句話又引燃了張正宇的回憶。
“是啊。我們結婚後，是過了一段幸福的生活。那時，我受了點傷，而她又懷了女兒。她一邊忍受懷孕之苦，還一邊照顧受傷的我。等我傷好了，她也把女兒給我生下了。我很感激她，沒有因為我受傷暫時失憶而拋棄我，還給我生下了那麽可愛的女兒。而且，她是在患病的情況下，為我生下女兒的。”張正宇悠然道。
尹榕榕內心卻在吶喊，不是這樣的，不是這樣的！她沒懷過孕，她也沒生過女兒，她抱走了我為你生下的女兒，她是騙你的！你受傷失憶也是她處心積慮造成的，你感覺到的幸福全是假的，你完全陷入了她的陰謀當中！那才是真正的人性，為奪取自己的心愛之物而不擇手段！
然而，她沒表現出來。她只是裝作沈陷情境中，與之同受。
“你愛人真偉大。值得你用一生去愛！”
“一生？如果上帝賜予我一生幸福，我會知道周遠征的弱點嗎？”
“這怎麽說？我不明白。”
“我愛人在為我生下女兒不久後，就病逝了。她與我相處相愛的日子雖然不多，可那就是我的一生。可以說，她給予了我一生的幸福。”他的說法有點前後矛盾。
“是啊，那段幸福時光，值得你用一生去懷念啊。所以說，張局，你是個幸福的男人。那你這麽幸福的人，怎麽又會與周遠征去相比呢？”
尹榕榕想追索一個答案：你張正宇當真幸福嗎？
人在陷入過去的回憶時，有點不設防，張正宇也是。
他嘆息一聲：“哎！情到深處最寂寞啊！”
尹榕榕心中已有答案，決定不再追問。這句話可以回答張正宇為何能知道周遠征的弱點了。
兩人各懷心事，在黑夜的別墅裏沈默著。不一會兒，張正宇發出勻稱的呼吸聲，是睡著了。尹榕榕也摸到另一個房間，躺在床上，卻睡不著，想著心事。直到淩晨，她才模糊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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